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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tective Conan][快新]我们的方向

*1/4邂逅日贺

*至你们最好的相遇

*名侦探和怪盗先生哟♪



混沌的记忆逐渐褪色,明动跳跃着的人影鞠躬落幕,工藤新一终于从那个不知所以的梦中醒了过来,清醒过来的那一瞬间他的头仍旧有些超负荷般的昏沉,与此同时,窗外那树粉色的精灵也跃进了他的眼眶。

……已经是这种时候的春天了啊。

莫名倦怠的他保持着与玻璃桌面紧贴的姿势,感受着那股冰凉渐渐被浅淡的体温感染透彻。他的右手边搁着一摞案件卷宗,比三本福尔摩斯全集还厚——仅仅是这三个月来所处理的而已。

前些日子服部平次来东京拜访他时看见这数量也不禁咂舌。

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让人与人之间产生如此强烈的恶意以至于情愿将灵魂出卖给梅菲斯特也要处心积虑将之彻底置之死地?

他疲惫地眨了眨眼,顿了片刻,从一堆压着的雪层般的文件中准确无误地拎出了一张暗蓝色底的邀请卡,封面烫金的英文主题夺目又张扬。

上一个夏天,他和黑羽快斗在机场重逢又离别时,那个滑着行李箱的男人走出几步又蓦然回头,那双回眸的灰蓝色里跃动着工藤新一那时还不懂的情绪,藏匿着翻滚的期待,克制的温柔,和青涩的小心翼翼。

黑羽快斗眯起眼睛冲他好心情地笑着,抛下轻飘飘的这句话。

“——我会在拉斯维加斯静候着您的到来,名侦探先生。”

工藤新一闻声一怔,回神时再寻找,那人已经消失在了人海里——像捉摸不透的风,又像是害怕着什么般落荒而逃,连影子都不愿意留下。

在怕什么呢?

真是笨蛋啊。



夏秋交界时的日本总是有着下不完的雨,淅淅沥沥,滴滴答答,湿淋淋地浇在心上,让人变得脆弱而敏感。总会有一只无形的手拖着他的脚踝,似乎是试图将灵魂带入尖叫的深渊。

工藤新一带着演出邀请函逃一般地订下了飞往拉斯维加斯的班机,登机前最后几分钟站在机场外暗沉沉的天幕下给黑羽快斗发邮件。

——如你所愿,黑羽。

图标跃动着提示发送成功,工藤新一倒抽了口气,微凉的空气贯穿心扉时无助地合上眼睛。


“名、名侦探……?”

是那个人克制着却依旧颤抖的声音,是被那个人珍惜的扑克枪落地铿锵的声音,是眼前晃动的被血染成暗红的白色,是跌进温暖时贴到的冰凉的滑翔翼按钮,接着是枪声,第一声猛且短促,伴随着隐忍的闷哼,抱住自己的手抖得他也痛。他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碎片式的记忆反复倒带,修复,完整,和雨季一般纠缠不休。

当乘着上升气流远离故土时,过去便越发胡搅蛮缠。


“工藤,你不欠他什么。”

“不……我欠他自由。”


从一开始他们就无法两清,从那个他抬枪玩笑般撑着直升机门朝他的魔术把戏开火的17岁,那个月光下他空中漫步之时回眸与人海中的他对视的17岁,那个他们并肩朝着黑暗头破血流地战争的17岁,那个他为了他中枪受重伤而一生无法飞翔的17岁,KID——黑羽快斗就注定和他拷上了枷锁,互相拉扯着永远在对方视野最近的地方。

工藤新一的世界曾经有着不为人知的孤独角落,那个角落拥有着并不明显的空间所以几乎没有人窥见,那里充斥着他平日里不被允许存在的害怕,踌躇,和孤独。那些是他被赋予「平成的福尔摩斯」称号后必须承担的重量,在众人的期待下独自面对灰色的绝望与死亡,有时候会让他觉得呼吸都显得沉重。

他以此为习惯,为了更好地被他人信赖,在危机来临时成为他人安心的力量——无论是面对青梅竹马,少年侦探团之类的也好,白马平次之流也好,哪怕说穿了不过17岁的他早就学会了收敛自己的软弱。

直到他遇见黑羽快斗。

和他命运雷同到像玩笑般的黑羽快斗。

有一种解脱了的庆幸吧?

在发现对方和自己如此相似的那一刻。

——这条路上从此以后,都不再只有一个人了。



“我说名侦探,你们整天对着这些凶杀案,不会觉得心口痛吗?”黑羽快斗曾经玩笑着问。

平时被问到这个问题时是毫不犹豫的“当然不会”,根据心情好坏程度也许还会加一句“这个不用你管”什么的。

但是他听见自己鬼使神差地回答说:

“会。”

“当然会。”

那个原本等待着被侦探反唇相讥一番的乱发少年闻言也是一怔,在工藤新一正有些慌乱地准备张口补救时回神嘀咕起“原来如此”“的确是会这样的吧”。

然后那双灰蓝色看向了他,直直地撞进他的视野里,弯着带笑的弧度,阳光都偏爱般落在对方的眼睛里,徒添一段来路不明的温柔。

“那么,名侦探要记得多和我待在一起啊,”他故作神秘地眨眼,为了增添可信度似的突然压低成诱惑的声线,“因为我可是月光下奇迹的魔术师——怪盗KID哟。”

“……放心吧,我是不会放任你到处飞来飞去装模作样的。”

“哼哼,那就来试试吧,名侦探先生,从今天起视线就一直追随着我的脚步好了。”

“说得真让人讨厌。”

“有吗?”黑羽快斗撇嘴,义正言辞,“我明明是为了你啊!”


然而这样说着的人却在18岁毕业的那个樱花纷飞的日子里随他的母亲离开了东半球,以机翼为媒介飞往了拉斯维加斯。

铺天盖地的报道询问着KID的去向,甚至公开交手极少的工藤新一也曾被拦路采访,您怎么看待宿敌消失这件事呢?如果是平成时代的福尔摩斯说不定能推理出来吧!

他的话梗在喉咙间上下难出。

他无法面对KID的粉丝们期待的眼神说出那个人再也不会出现的事实。

这个时代的夜空之上,都不会再有月光下的魔术师那张扬飞舞的身影。而他的世界兜兜转转,又回到17岁那年的开始,又变回了一个人。

工藤新一从出院后到对方离开也没有一个机会再见黑羽快斗,那个人走得太匆忙,走得太悄无声息,他甚至没有机会和他道谢,没有机会说出快要淹没的歉意。





上次见面是他们的久别重逢,远远就看见裹着羽绒服的黑羽快斗跑向他,跑得气喘吁吁后抽着鼻子抱怨自己都快忘了东京的冬天比拉斯维加斯残酷只好翻出高中的冬装凑合,纯蓝色的围巾柔和地压着后脑勺的几缕乱发,嘴里嚷嚷着此刻需要一个充满爱的拥抱。

还是17岁时的语气,一模一样,仿佛时光从未逝去。

“黑羽,”工藤新一突然觉得有些冷,往上提了提同样蓝色的围巾,踌躇了会,叹息说,“不用逗我开心了。”

黑羽快斗闻言错愕了片刻,肩膀松了下去,脸上的笑意散开,认真地注视着眼前这个人,似乎是瘦了,又好像高了,谁知道呢?他竟然记不清了。

但幸好——黑羽快斗感慨着,真好,那双侦探拥有的蓝宝石般美丽的眼眸深处,还闪着他一直悄悄爱着的,经久不息的光。

“对不起。”

他听见侦探沉重的声音。

“不用道歉,”黑羽快斗顿了很久,久到天上开始飘雪,久到人群开始为了雪夜精灵的到来而欢呼雀跃,久到足以让他鼓足勇气叫出名侦探的名字,“新一。”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自责——然而失去天空的我,仍旧会以地面为舞台雀跃着,魔术师本应无所不能不是吗?如果真的因为失去什么就束手束脚的话,那才真的是差劲而劣质的艺术家。而且,”黑羽快斗突然刹住话尾,张开双臂,肩上头上的雪随着风的流动散开,他紧紧抱住了工藤新一,笑着说,“我可从来没有失去过啊,这片天空。”

在雪又一次落满两人的肩头时,一言不发的工藤新一终于做出了回复,他缓缓伸出手,抚上了他的肩膀,用力扣紧的手指指节处有些泛白,与此同时,他回抱了他,以沉默,以眼泪。

“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和名侦探相遇啊。”





回忆戛然而止,工藤新一发现自己的手一直紧扣着扶手,白皙皮肤下流动的青色都隐约可见,他感到诧异,想到那个在冬天逃跑般的背影,旋即恍然大悟,哭笑不得。

没什么资格说他啊,原来自己一直以来也一样……害怕着。

抵达拉斯维加斯,他在第一时间打听到演出地点像风似的赶了过去。

当他凭着那张与著名魔术师先生相似的面容和名扬海外的侦探名声轻手轻脚地走进时,黑羽快斗,穿着剪裁得当的白色燕尾服,领口间露着深蓝色的衬衫,酒红的领带正快乐地一起一落。——像他们初遇的那一天。
有几位金发碧眼的姑娘来正热情地送上了传说中这位大魔术师最喜欢的蓝色玫瑰,大魔术师神采亦异常飞扬,兴起拿起身边的高礼帽在抬手间变出了一把漂亮的糖果和不断向外飞舞,绽放的彩带,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亮晶晶的笑意荡漾在后台的每一个人面上。

恰恰是工藤新一最喜欢他的样子啊。


然后?然后魔术师发现了他,魔术师想走近他,却被侦探先生示意止住了脚步。

“现在,换我走到你的身边了。”

工藤新一笑着开口,走向了那个正忍着笑意等待着他的,他爱的人。

FINE




看不看都无所谓的后记。

听着新酱的奇异恩典写完了这篇,觉得内心一片安宁,太久没写快新了都快拿不准性格,近来受ES荼毒太深,写快斗的时候差点被满脑子Amazing占据。生无可恋.JPG

ooc请手下留情不要打我(๑´∀`๑

意外的写得非常顺利的小短篇,大概借这篇文写出了一直以来个人对快新的解读与看法,还暗搓搓地写了新一哭的场景(并没有)很激动人心(不

原本打算crossover一下涉英,然而和本篇画风差距太大放弃了(残念(并不

最后且愿怪盗先生和名侦探的这一年依旧幸福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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